第 5 节 《罗生门》如何用光进行刻画：单帧分析（四）
2021-3-13|2021-3-13
骏龙
画面又回到了僧侣的画面。
僧没有什么太多可看的，但是僧侣部分其实还是有的可讲的。就是在整部电影当中，反差不是特别大，不像在森林里边那样一个狂暴的一个大反差的这么一个场景之下，僧侣的这身黑衣一直在给你一个定心的作用，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就是无论是他出场的姿态，还是它这种谦卑的姿态，还是身上这种破衣喽嗖的，这种灰和灰之间的反差，都在给你一个安定稳重的状态，它是整个片子里不说谎的人，以及他是整个片子里面唯一定镇得住场的人，假如他换上素色衣服还有样子吗？假如它换成浅灰色一排，有样子吗？假如他花上褐色又怕样子吗？我相信都不会有了。
为什么？因为浅色的衣服在片子当中，导演给了一个丑角。
也就是衙役给了邀功行赏的衙役这么一个颜色。
为什么？因为刚刚我们说了，实际上在白上表示很容易引起我们高亢的这么一个色彩，0% 的会让我们感到非常刺眼，3% 的灰可能是让我们感觉稍微的柔了一点，5% 的灰会让我们感觉今天的天气不错，整个画面稍微的暗淡了很多，如果 10% 的回去就会让人感到压抑了，但是衙役身上穿的这种素色衣服以及配上它整个人的表情，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轻浮状态！
这是对白的另外一种用法，是因为我从来都不会在作品当中设置一个丑角，所以我也不会想到就是说在一个丑角身上用上这种素色的衣服，但其实仔细想一想，如果它是丑角的话，他一定会用素色的衣服，他一定会用一个淡色的衣服。
为什么？因为在整个片子里边，僧侣稳重黑色，农夫中灰色，灰不溜秋的深灰色，唯独衙役让你感觉轻飘飘的，因为什么？他在剧情当中只起到一个推进剧情作用，它甚至连谎都不用说，因为他不是关键人物。
黑泽明老师他在整个片子里面真的很喜欢抒情，多襄丸在一边看着远处的人，一边接受审问，他坐在前景的阴影里面，表情像流氓一样地盯着远远的这片云，他在想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但是你可以看到后景这道墙檐下面这道黑，它起着一个分割画面的作用，在分割着整个人的世界和一个外景的一个外部的世界。
这道黑是在分割的画面，他在告诉你，重力之下，所有的人都在这道黑之下，黑泽明很快的就给了你一个阴晴不定的云，
这种阴晴不定的云，我们都知道它在夏天里边是可以遇到的，但是说实话，遇到这么大团这么好的云挺不容易的。就是在等云到里边，大家也都看到就是黑泽明为了等一片云，可能会让整个剧组都休息，就等着这片云。
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他等到的云之一，因为他在《乱》里边等了很多的云，这道云在不断的翻滚，它的边上就是王小波写过的那种云，有银边都有一道银边，但它里边是阴晴不定的。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形态，你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变化，你只要在你面前滚滚地飘过去，他给了你一个重力感，它不是全轻的，因为云的选择其实也有很多种。
光和影用法以及这种感情的调度方法，演员在演的时候很可能是不知道的，他们不知道自己这样演会有什么效果，他们只是在遵循着整个剧本以及导演的这种阐释，导演的现场指示来演，包括他们走位导演可能也不会告诉他们太多，说你走位有什么效果，他不会告诉你太多。
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就是在夏天的时候云是有非常非常多的种类的，有非常淡的云，有这种团积云，有鱼鳞状的云，有各种各样的、吹散了的云、大团大团的云，但是又有势又有动态，又有银边，这种云真的是还是挺难等到的。
但是云在整个片子里面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它其实并不是特别的轻盈，它在不断的翻滚，在太阳下不断的翻滚，我们并不知道云背后的驱动力是什么，只是看着他发呆而已。多襄丸干了这么多的坏事以后，他就处在这么一个发呆的状态里边，处在一个人完全自然状态里边去。
多襄丸所处的状态实际上就是加缪所说的那种局外人的一个状态。
我估计很有可能也是黑泽明等到的云之一，就是云幕之下太阳打过来，两道云像门一样打开。
多襄丸在他的叙述里面，一个人骑着马从屏幕的右边一直冲到左边去，而且时候给了一个特别激昂的音乐，就是在他自己的叙述当中都是非常勇猛的，在这种云和光的笼罩之下冲出去的，他把自己描述得很神圣，这一点可能说的不是很准确，就是多襄丸其实并不是把自己描述得很神圣，而是把自己描述的像是在神圣的指引之下。
这和他之后的作为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受到了女神的感召，在多襄丸的叙述里面，他是喝了吸水里边中有蛇毒的水才倒下的。
那么在这一点运用当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就是他在喝一个黑洞洞的溪流当中的水，和我们之前在森林当中的这种所看到的这种描述是一样的。黑泽明如果写小说的话，他一定会把黑写成遍布着危险不明的危险，为什么？因为多襄丸在喝水的时候，他喝的也是黑洞洞的崖壁，一边的水，你看不到这些水从哪出来的。
我们接着讲下一个多襄丸在森林中的场景。
多襄丸在森林当中遇到了什么？首先我们看到的仍然是樵夫，在森林当中遇到的黑洞洞的树木，我们仍然看到的是黑洞洞的树木，导演在这里面在告诉我们，黑当中潜伏了什么？
接着往下看，
他潜伏了多襄丸这么一个危险的人，一个强盗。整个场景的序列是非常有意思的，因为之前导演给了我们很多暗示，包括：黑就是森林当中看不到的部分，黑当中隐藏着一个未知的危险，危险是什么？我们作为观众也许得到了一个答案，就是危险，也许是多襄丸本人，也许是他。
因为什么？因为我们看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镜头，整个多襄丸出场之前，整个画面是先从树木上往下走的。之前我们讲的樵夫在森林里边走的时候，当我们用一种窥视的眼光去看樵夫的时候，前景上是潜伏了大量树木的，这种黑黢黢的这种树木，那么在树下是什么？导演当时没有给我们，他现在给我们了，树下是多襄丸是一个强盗，而且不仅是一个强盗，他看到了一样东西，看到了女神。
整个这一系列的镜头最后一帧是多襄丸旁边来了武士和他的妻子，而且一定要注意到这一点，就是多襄丸的头上和身上是打了光的，而且半光，尤其树干把多襄丸旁边的树干给略过去了，所以他旁边的树干是黑的！多襄丸是一个与黑暗做伴的人，多襄丸不仅仅是在黑色的树下的人，而且他是一与黑暗做伴的人，与潜藏在黑暗森林当中的危险做伴的人。
在镜头序列最后一帧的时候，这是为什么黑泽明一定要论帧来看？在最后一阵的时候，画面深处的场景最亮的场景是武士牵着的女神一块走了过来，走向多襄丸，从角度来看，他们一定在走向多襄丸，而且多襄丸脸上的光和他们一样的光，光是导演造出来的，是导演打出来的，但光预示着什么？预示着多襄丸和他们和白光下的两人在同一个平面上，这一点是美术上立体构成当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光同时打在一个远景和一个近景上，但是远景和近景上的白度相同的时候，这说明两者受光度一致，也说明两者在一个面上。
所以在这里黑泽民其实仅仅用了一个镜头就调动出来感受。第一、多襄丸是很危险的。第二多襄丸和这男人和女人是在一个面上的，他们距离非常的近。而且第三，女人和男人正在从一个最亮的部分走向最暗的部分，走向多襄丸。第四、多襄丸的眼睛是闭上的。
我们会非常的庆幸作为观众我们之前受了那么多的心理调动之后，非常庆幸多襄丸的眼睛是闭上的！导演一丁点都没有着急给你铺垫，说多襄丸是一个多么坏的人，多么见色起意的人，是个就是随时随地都可能杀人的人，他并没有这样说，导演其实并没有这样说，为什么？因为多襄丸遇到女神的时候，她一开始是闭着眼的，他是看不到女神的，是偶然和机遇让多襄丸睁开了眼。
什么偶然和机遇？我们接着往下看。
这时候我们作为观众看到了什么？我们作为观众看到了仍然以女神姿态出现的。不仅女主角是以女神姿态出现的，而且它旁边的卫士是一个凶狠的状态出现的，为什么？因为卫士脸上出现了大量的阴影和黑，它不仅是危险的，而且是凶狠的，而且是将来有可能是和黑恶势力要做一番斗争的，为什么？因为它同样的凶险，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好人。导演在这里面告诉我们了。
而且非常关键的一点就是，镜头的序列当中有一个关键的点，是女神的姿态开始出现了一个正面的姿态，之前女生是没有出现正面姿态的，现在女生出现正面姿态，一开始是什么样的？一开始光照打在面上，我们完全看不到面容，但是当女神进入了阴影状态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她的面容，女神的面容在这里面出现只有那么一帧或者两帧，是一秒当中特别难截的一个一个部分。
同时在女神出现的时候，他的卫士是脸是埋没在黑暗当中的，之前我们一直在讲黑暗是一个不可知的不可预测的以及危险的东我们看到了女神在被一个不可知的强大的力量所牵引。
感受到是武士他不一定是个好人，首先因为他的脸全部埋没在黑暗当中的，埋没在黑暗当中的脸我们都看到了，黑泽明的用法都是危险的。但是时候其实我们还会稍微的有一点点的安心，因为多襄丸也在暗中，两者之间是有一个力量的均衡的，我们时候并没有简单地陷入到一个善恶对决当中。
但是命运吹过来了一阵微风让多襄丸睁开了眼，一定要好好的看一下多襄丸这一帧，在这一帧上他的脸上被打上了光，被打上了树影，他整个身上被打上了树叶。就像刚才说的就是这些树影其实都是黑泽明导演找了个人在上边不停地晃，不停的晃这些树叶，造出来这些树影，与此同时音乐是特别好的，这音乐是一阵三角铁钉的声音！
接下来两帧很重要。
这两帧我们不仅看到了女神仍然在太阳光之下一个不可侵犯的一个姿态，一个圣洁的姿态。看到她一个作为人的姿态，一旦进入到阴影当中，我们就看清她的长相，她进入了一个人的状态，在在桥段里边，女主人公从一开始不可侵犯的状态进入到了半神半人的这么一个状态，我们知道故事马上就要接近于女神来发生了，因为我们看清楚她了。
多襄丸仍然是一副懒洋洋的姿态，也就是说其实在整个演出当中导演并没有说把多襄丸刻画成一个见色起意立马就要杀人的恶土，并没有多襄丸一开始是一个很闲散的一个状态，反而是武士本人非常的焦虑，注意眉眼的表情，眼睛都在黑暗当中，他的眉毛特别的重，以至于眼睛容纳在了黑暗当中，以及他半边脸是黑的，它处在一个犹豫不定的一个状态里边，他看到了多襄丸，他处在一个犹豫不定的状态里边，他的脸，既不是像他看女神那样是一个特别明朗状态，也不是刚刚在暗中看着特别凶狠的一个状态，他的脸处在半明半暗当中，实际上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一个状态。他此时还没有决定好要对多襄丸做什么，以及多襄丸是谁，在过程当中他都不知道。
接下来这一个序列就相当的可笑。
因为武士本人在看到多襄丸以后，他脸色是阴晴不定的，尤其是在这一帧上，导演给了他一个半边脸的灰，另外半边脸是一个白，并不高，就是给他一个阴阳脸。，它整个眼袋是非常重的，你的心思是非常重的，她的下额非常黑，胡子再往下撅着，他的脸色很严峻，可以看到他整个表情犹疑不决，他不知道面前到底有多危险以及危险会不会冲他来。
但是这时候多襄丸是一种什么状态！多襄丸是一种很闲散的状态，他的脸上在不断的有高光，树影在他的脸上不断地晃，但是在树影的晃动过程当中，多襄丸突然感到了什么东西？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大家看最后一帧，一定要看最后一帧，最后一帧上多襄丸的左脸上出现了一大道白光，那么这一道白光是什么？接下来导演就给了我们启示了。
这道白光是女神的反光，而且反光强到了多襄丸睡着，他的眼睛被扎了一下。这一点其实我们都有体验过，假如说我们在树荫下树影下睡着好好的睡着，我们所处的是一个低反差的环境，我们所处的是一个暗部的环境。但是在时候假如有什么东西刺了我们的眼睛一下，我们其实感受的到的隔着眼皮能感受得到，在场景当中女神的带的仍然是一个面纱和帽子。
这些东西之前我们都看到他们在不断的反光，不断的反，不断的反光。
多襄丸在过程当中，在他们路过的过程当中，突然就被反光给扎到了一下，而且它是闭着眼的状态，这点尤其重要，因为这一点对于整个剧本的思想性是相当重要，多襄丸并不是主动去作恶的，多襄丸事受到了诱惑和刺激。
那么多襄丸受到的刺激来自于哪儿？在下一帧里边，也就是多襄丸眼睛被白光刺到了下一帧里边，导演直接给了我们一个特别色情的镜头，是一双女人的脚。
女神先露的视角，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假如如你看过库布里克版的洛丽塔的话，一开始就是男主人公在给洛丽塔涂脚趾甲，这是一个非常非常色情的场面，以及包括昆尼塔伦提诺，他在一部德军的片子，那部影片里边在杀死一个纳粹军官，在杀死女主人公的时候，也是先脱了她的鞋露出来她的脚，脚和性器官其实是紧密的连接在一起的，在人的脑区当中它们是相隔的。所以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淫秽的一个暗示。
不是说我淫者见淫，是因为整个人脑当中，实际上肝胆脾肾肺眼神眼睛手脚以及躯干以及肢体在人脑神经当中是有一个脑区分布的，在脑区分布当中，脚和生殖器两个是挨着的。
而且黑泽明在使用女演员的时候，尤其的突出了女演员的童真和无暇。为什么？因为你看他的脚其实是一种孩子的脚，但是你能据此来说多襄丸见色起意就是恶吗？其实真的还不能这么说。
这就是黑泽明整个场景设置的高明的地方。多襄丸是躺着的，那么他抬头起来第一眼看到的一个高头大马上坐着的女人，她第一眼看到的必定是脚，也就是说黑泽明在这里是有用心的，他并不是把所有人都当作一个性本恶的坏人来描述的。
多襄丸其实并不是整个片子里面最恶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在这整个场景设置当中，多襄丸躺在树下，他的脸上布满了阳光，突然之间受到了一道高光的刺激，受到一道光线的刺激，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女神那双脚，由此引起了性欲，那时候你可以说这是几乎是一种偶然和命运的安排，引起了人性当中的欲望，甚至于时候你还不能说它是恶，因为它仅仅是引起的欲望，而不是杀心。
黑泽明是一个二战后的导演，二战之后是整个欧陆哲学当中存在主义哲学占据了人文主导思想的一个时期，加他们所主张的是一种人道的存在主义，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很隔绝，我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欲望，而且说实话，每个人可能都有各自的不同的动机，被外界所不同的这种这种诱惑！所以我们需要更加的爱对方，这是加缪最后得出来的一个结论。
导演在这里面设置的多襄丸所处的位置，以及他受到这种亮光以及两个人的路过等等，这种场景的设置，在不仅在光照上是完整的，不仅在剧情上是完整的，在思想上也是完整的，就是作为黑泽民作为一个艺术家，整体的一个完整性。
他抬起来看起来这看到这双脚，它这一切都在告诉你说他受到的这些诱惑不是出自于他自己的意愿，那么这一点实际上又跟存在主义哲学挂上了钩。也就是说黑泽明实际上是从从导演思想再到美术功底，再到拍摄思路场景设置表演设置，全部都已经完成度极高的一个艺术家。这个是我所强调的作者素质，他从思想到技术再到设置，再到整个的整个完成度都是完美无瑕的。
那么在这一帧结束了之后，我们接下来看下边女生的面纱被风吹开了一下，就这么一下。
你都不知道亮光有多难截，他们的面纱从灰到亮一下展开，这整个过程只有一秒钟里边有 24 帧，面纱彻底的反光，这一帧只有这一帧或者两帧，跟之前我们讲到的很多黑泽明对于白的用法是一致的，为什么你会看看到一个黑白的一个作品会感觉到五彩斑斓，因为导演不断的用亮光来诱惑你，在不断的各种各样的色彩，不断用各种各样的感情色彩，一会低沉一会儿高亢一会阴沉等等，他从这些色彩在引诱你，在刚才这一帧里边女神的面纱扇开了一下，就这一下整个面纱反起了光。
这时候看到了多襄丸被什么样的反光给刺激到了，在下一帧里边看到多襄丸的表情，
那种震惊的表情，脸上还带着反光的余韵，以及整个刚刚我们也被女神所震到的这种表情，这种感受实际上时候我们和多襄丸产生了共情的。谁一个女生撩开了面纱，我们都会觉得女神好没，她最后路过的表情的，她从一个神变成了人的状态，为什么接下来有三帧，这三帧里边一帧比一帧接近女神的脸一整比真清晰！
在女神的脸一帧越来清晰之后，大概是持续了大概一秒钟的一个镜头，一秒钟 24 帧一帧比一帧清晰之后，女生的脸迅速遁入到了一个相对暗淡的场景当中，她也并不是转过了脸，她只是跟随着马的痕迹，路过了多襄丸，她的脸迅速的转入了暗中，不见了。最后只给了你的阴影。
我们看到多襄丸他受到这种光的指引，这一点我们作为观众来说，其实也是无法憎恨人的，因为我们也都会受到光的指引，如果有这么一个女神路过，如果他身上有大量这样的光，我们也会受到这种光的指引，它的头转了过去，光的角度也随时传过去。
下一帧
受到光的指引之后，多襄丸很无力的躺在地上其实就不用再过多描述了，因为看到一个女神这样的状态路过，以及他身边有一个那样的武士，时候其实我们都已经知道一般人是没有胜算的，虽然你有欲念，但是力量也不够。世界其实最后还是看力量的，如果这样一个女神她独自在这儿的话，很多人不仅仅是多襄丸，甚至于那个樵夫都有可能想要上去霸占女神，但是她旁边有了一个武士，这时候人性的恶被压了下去，但压下去其实并不是自觉的，你人性当中的恶被压了下去，很多时候并不是自觉的，而是力量对比的结果。
那么多襄丸在看到了这种力量对比之后，他陷入一种什么状态？他陷入了一种所谓的咸鱼瘫倒的状态，他脸上可能还留了一点余晖，，感受到了这种圣光照耀之后的感召，但是它的整个姿态整个表情整个神态其实都像一条咸鱼，但是多襄丸这在时候，他的本性当中有些东西开始发挥作用了，就是他的欲念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他开始想办法了，他在想办法的过程当中，你可以看到他把刀一点一点拿起来了，与此同时这一部分到此结束，他把刀拿起来了，但他具体干了什么我们并不知道。就是叙事设置上的一个结束了。